和合本圣经翻译第一人

提起富善牧师,知道他的人可能不多,即使是基督徒可能对他也同样陌生。然而他曾穷毕生精力参与翻译和合本新旧约全书中文圣经,经常阅读的人数以千万计;这也富善牧师为中国教会所作出最宝贵贡献,值得我们深挚纪念。

富善牧师在中国宣教60年期间,两次遭逢丧偶之痛,亦两度经历失去儿女的试炼,如此无情打击,堪称命途多舛;然而他仍旧顺服神,未曾丝毫改变初衷,继续事主不辍。他克服万难终生为主作工,其事奉之诚、摆上之多,令人景仰不已。对他的生平,当今信徒应有所认识和学效,这亦乃撰写本文之动机。

富善牧师(Rev. Chauncey Goodrich)1836年6月4日出生于美国麻省西部一个农庄。其远祖份属英国望族,18世纪中叶移民新大陆,在美国东北部定居。父亲以务农为业,母亲则为敬虔事主的信徒。富善因而自幼在基督化家庭成长,圣灵常灌注心内,12岁就立志奉献自己做传道人,甘愿终生为主所用。

教育与婚姻

小学和中学阶段富善除上学外,还帮助家里农务,因而学会耕种、饲养牲畜、栽种果树和管理葡萄园等务农技术,这对日后在中国宣教的岁月里,克服食物供应短缺,改善生活条件等极有帮助,同时还能锻炼得一副强壮体格。

中学毕业后,富善在家的附近当了四年小学教师。1857 年积蓄到一笔钱供给自己进入威廉斯学院攻读四年,1861年以优异成绩毕业获文学士学位,并于毕业典礼中获推选为代表作告别演讲。他在学期间对古代语言兴趣甚浓,此外数学及天文学造诣亦深厚。离开威廉斯学院后再进入纽约协和神学院及麻省安道弗学院深造,1864 年修毕全部神学课程,随即响应呼召投身海外宣教。同年9月10日与雅碧安百勒(Abbie Ambler)小姐结婚,未及半载,便毅然接受海外布道会的差派,偕同新婚夫人前往中国,肩负宣教重任。

踏上差传征途

富善牧师夫妇于1865年1月24日由纽约启程,绕行大半个地球前历时六个月之久,才到达目的地中国上海。在上海稍事休息后再经天津抵达北京长驻,由差会安排今后的宣教任务。每位宣教士抵达中国后,为方便与当地人沟通,都会由专人代他们起个中国名字,取其姓氏音译或意译不等;Goodrich 最恰当译作姓古或者姓顾,可惜两者早已给了先来的宣教士。为了避免混淆,只有退而求其次采用意译,富善之名遂由此产生。

钻研中文卓尔不群

宣教士离乡别井来到完全陌生的异文化地域,在展开宣教圣工之前,当务之急,首重学习该地语文,否则一筹莫展。富善牧师在求学期间已显出对语文甚有深厚天赋恩赐,抵北京仅一年便可以用普通话讲道;对语文领悟力之神速,实在令人惊异。他初抵北京,为了与中国人打成一片,秉承入乡随俗;留长辫、穿长衫、予人有亲切感。此举除方便宣教外,对于学习中国语文亦产生事半功倍之效。至于他的中文写作能力也有过人之处:1891年富善累积了丰富中文知识,出版了一本《中英袖珍字典》,内里包括10,400个汉字。另外又出版了一本《官话特性研究》,更包罗了39,000句汉语。这两本书成为当时西方宣教士和各国外交人员学习普通话必备参考书。差会非常赏识富善牧师学习中文的成就,遂于1875年起,安排他专责教学和翻译工作,为日后将整部圣经翻成中文的艰巨事工铺路。

两度丧偶

富善牧师年轻妻子雅碧身体一向孱弱,不能顺利适应中国北方天气和不称心的环境,经常有大小疾病缠身,竟于1874年9月1日走完短促人生返回天家。这是富善有生以来所经历最重大打击。雅碧辞世后,富善单形只影,倍感伶仃孤苦;经长时间祷告后,神将佳斯汀娜惠勒小姐(Justina Wheeler) 赐下,她是在日本事奉的美国宣教士。1878年5月31日富善第二次结婚,岂料佳斯汀娜突患上急性传染病,药石无灵,于同年9月4日逝世。这次婚姻持续还不到一百天,给予富善更无情的打击。如此残酷的试炼令人无限欷歑,然而他仍能顺服接受,没有怨天尤人,反之化悲痛为力量,专心埋首工作,让时间洗脱哀伤,冲淡愁苦。

再次续弦

慈悲怜悯的主,不会将祂的儿女赶入绝路,神虽然关闭大门仍会留下一扇窗。撒拉小姐(Sarah Clapp)乃神为富善牧师所拣选的第三位妻子。她1855年出生于美国威斯康星州,父亲是当地牧师。她则于1879年蒙召来华宣教,在张家口事奉,因学习中文而彼此认识。富善察觉出她为人良善慈祥,富智慧而有才华,正是梦寐以求的好助手,遂大胆向她求婚;撒拉亦「慧眼识英雄」,力排众议,不嫌富善比她年长19 岁而见弃,遂于1880年5月结婚。婚后撒拉的确不负夫婿期望,在家是贤妻良母,对外是杰出公关人才。朋友遍及各阶层:从人力车夫到国务大臣。交游广阔是为了将基督的爱传开,又创办女子学校,向贫困者伸出援手。撒拉先后育有两男两女,头胎男婴在一岁多夭折,次女在12岁时死于糖尿。两位儿女早逝同样使富善夫妇感到捶心刺骨之痛;然而他们都能在逆境中顺从,继续热心为中国的福音事工努力。

翻译和合本圣经

富善牧师在中国除了布道、牧养教会、教学、编纂汉英字典外,最影响深远的工作,要算是参与和合本白话文圣经的翻译。早几十年前,马礼逊等宣教士也曾翻译过圣经,可惜全属文言文版本。虽然措辞华丽,文笔简洁,用字工整,却只限于读书人才看得懂,一般贩夫走卒难以理解。有见及此,来华差会决定将整本新旧约全书用白话文体裁重译。这项工作开始于1890年,在上海成立了一个七人委员会负责翻译,富善牧师是委员之一。经历27年长期努力,全部新旧约全书终于1917年底宣告定稿,即目前中国教会常用的和合本圣经。在这段悠长岁月里,译经委员会中,有个别宣教士因工作繁重、年老回国退休、健康欠佳、甚至死亡等情况而退出,需要另行补选新人替代,唯独富善牧师自始至终紧守岗位,直至1908年委员会主席狄考文牧师息劳归主,其遗缺由富善牧师接替。所以到1917年全书定稿后,译经委员会虽然宣告解散,富善牧师身为主席仍未能完工,还要继续负责校对和监管印刷等事务。当第一本圣经问世,富善牧师已届82岁高龄。神悦纳富善牧师的辛劳,赐予他长寿,在十多位译经委员之中,他是唯一能活着看到这本圣经诞生的人。富善牧师当时喜乐和感恩的心,可想而知。

功满荣归

1923年中,富善夫人胃部不适食欲减退,医生检验出是患上胃癌。进入北京协和医院后,病情一直毫无起色,延至11月15日,走完人生道路安息主怀,在世寄居68载,竟比年长19岁的丈夫先走一步。富善夫人在北京去世,出殡那天,中国高级官员和各国驻华使节都来执绋,一位外国女宣教士死后有如此哀荣,乃基于她具有超然的品格,对社会有特殊的贡献;而她亦曾呼吁戒绝鸦片,倡导妇解,反对缠足,劝女孩接受教育和筹办养老院等。

1925年7月22日北京各教会举行聚会,庆祝富善牧师来华传道60周年。当时老牧师的听觉和记忆力都十分衰退。两个月后在昏迷中被主接返天家,时维1925年9月29日,享年89岁。长眠于北京近郊通州墓园与夫人为邻。富善牧师一生劳苦为主,流泪撒种。神的道借着和合本圣经在中国扎下了根,开花结子永久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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