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葛若弗斯
Anthony Norris Groves
1795-1853

安东尼·葛若弗斯(Anthony Norris Groves,1795年2月1日-1853年5月20日),是普利茅斯弟兄会的创始人之一,又被称为“信心差会之父”,带领一支福音队前往巴格达,成立了第一个在阿拉伯穆斯林中间的新教差会。后来又前往印度南部。

1795年2月1日,安东尼·葛若弗斯出生在英格兰汉普郡(Hampshire或称Hants)内的牛顿(Newton),曾在伦敦接受过牙科医生的训练,在19岁时在普利茅斯开业,2年以后他与表妹玛丽·贝西亚·汤普森结婚,并搬到埃克塞特。1826年,他进入都柏林三一学院学习神学,希望成为一名英国圣公会的牧师,将来派往海外传教。但是他研读新约的结果,认定初期教会的实行应该是任何时代与文化中的模型,于是他退出了圣公会和三一学院。这时,他遇到了一批年轻的基督徒,他们在私人住宅内学习使徒的教训,按照《使徒行传》2章42节的榜样,在没有任何神职人员的情况下,实行交通、擘饼、祷告,不久约翰·纳尔逊·达秘等人也先后加入,这就是普利茅斯弟兄会的起源。

安东尼。葛若弗斯的父亲是位富有和慷慨的人, 并且拥有敢于冒险和突破传统的精神。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葛若弗斯继承了父亲那种奋斗和冒险的性格。 这使他不过于“重视自己的生命”, 但不是为了积财宝在地上而奋斗, 乃是为了别人而勇敢地放下自己的生命和金钱, 成为第一位海外宣道士(missionary), 到巴格达(Baghdad)和印度(India)宣道, 建立了许多教会, 为海外宣道的事工奠定了美好的基础。

葛若弗斯从事待遇丰富的牙医行业(一年1,000英磅的收入)。 他和妻子玛丽亚生了三个儿女, 婚姻美满。 他的妻子与他同有一个心志事奉主, 并乐意将家庭所收入的十分之一奉献, 分给穷人。 后来这奉献的数目增加到收入的四分之一。 最后他们看清了自己的一切, 都是属于主的, 于是决定不再为自己和儿女们积存财富, 把家庭支出尽量撙节下来, 将全部家财献上给主。

葛若弗斯在十馀岁还没有悔改得救以前, 就觉得基督徒最大的理想, 应该是去当宣道士(missionary)。 所以借着佩吉特小姐(Miss Paget)的帮助下而信主以后, 他就愿意奉献自己去海外宣道。 有一次, 宣道士亨利·马丁(Henry Martyn)从印度到叙利亚(Syria), 经过波斯(Persia)回英国时, 便分享他的宣道经历。 当时全英国的人都有兴趣去聆听关于那些国家的消息, 并对福音的需要。葛若弗斯受到激励, 愿意摆上自己, 预备把福音传给他人。

虽然当时到海外宣道的烈火, 已在葛若弗斯的心中燃烧, 但他的妻子却大力反对。 每次他一提起这事, 她就大哭。 葛若弗斯见妻子不赞成, 便不再提及此事; 只借着祷告来仰赖, 交托和等候神。 神便按照他的时间和方法, 在她心中做感动的工作。 据说, 自从葛若弗斯有了这样的宣道心志开始, 他整整等了他的妻子十年之久。 有一天, 妻子突然对他说: “葛若弗斯, 你好写信给教会宣道会(Church Missionary Society), 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准备到任何地方去。” 我们感谢神, 因为他的暂缓或延迟并不是拒绝。 等候耶和华的, 必从新得力(赛40:31)。

葛若弗斯感到蒙神呼召, 去把福音带到异教徒的地方。他最终决定去到米所波大米(Mesopotamia)的巴格达(Baghdad)。 由于他本是圣公会(Anglican或称英国国教会Church of England)的教友。所以他首先的意念是被圣公会所按立(ordained), 过后才在教会宣道会(Church Missionary Society)的支持下到海外宣道。为此他先需要常到都伯林(Dublin)的三一神学院(Trinity College)进修神学。

1829年, 葛若弗斯夫妇两人, 带着两个男孩(9岁和10岁), 和儿子们的私人教师契度(Kitto), 泰来小姐(Miss Taylor)(葛若弗斯的亲姐姐), 巴迪(Bathie), 一位从爱尔兰来的青年, 和其他一些信徒, 一同乘船出发, 向着圣彼得堡(St. Peterburg)前进。这小宣道队在途中遇到许多考验和艰难。在俄罗斯南部乘坐马车经过荒山野岭, 颠簸劳顿, 困难重重。 每一天都要面对缺水的危险, 强盗的威胁, 异教徒的攻击及荒野的恐惧等等。 可是当他们想到摆在前面使命(向异教徒传福音时), 这些苦难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最终,他们到了巴格达- 今日伊拉克的首都, 位于幼发拉底河, 距离伊甸园旧址可能不远的地方。

巴格达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气候非常炎热, 白天他们必须躲在地下室内, 晚上睡在屋顶上。 那儿有许多极端的回教徒, 他们嗜好战争, 杀戮和抢劫。当时河水泛滥,冲走了数千间房屋。城四周三十哩内的庄稼, 在正要收割的时候, 就被洪水摧毁无馀。饥荒和瘟疫遍满全地(1831年发生的瘟疫, 至少夺走了三万人的生命)。 那些传福音的弟兄们, 目睹四周那种难以言喻的悲惨情况, 内心痛苦万分。但葛若弗斯却能见证说: “主赐给我们极大的平安, 也使我们在他的爱顾下平静安稳; 凭他应许的确据, 我们必能继续有饼, 也有需用的水。 只有为了服事这样的一位主, 我才能留在这种光景下工作; 我深信主会继续作工, 直到主在这些蔑视神的儿子之人的身上, 完成他的审判为止。 我盼望在这些人当中, 主要为他自己留下剩馀的人; 这些灾祸都是为了他们的回转而预备道路的。 …… 主叫那涨溢的河水, 停于我们街头的那小块低地, 因此我们的房子未被淹没, 各人的性命也得保存。”

论到那些正在展开的事工, 他说: “在这种多灾多难的日子中, 心灵能在神面前保持安息, 实在须要对他的大爱有极大的信心和经历才行。目前我们的处境可说是四面受困: 远离祖国, 走投无路, 哀鸿遍野, 而自己却束手无策。 可是, 尽管在这样的光景下,主仍因他那无穷的怜悯, 保存了我们, 使我们平静安稳, 倚靠他那大能膀臂的阴蔽; 虽然有千万人在我们四围扑倒, 但我们每天仍能照常聚会, 人数也没有减少。 还不止如此, 他也使我们知道为何要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叫我们认清为何不能在这个岗位上退下来。”

不久葛若弗斯的妻子也因瘟疫而病倒了。临终前, 她说: “我希奇主的作为,更希奇自己能在这种处境中有安息。”她病逝了,但她的信心也胜利了; 葛若弗斯一面在哀伤中, 一面却赞美道: “眼看着自己心里爱得最深最长久的人,受疾病的折磨,而自己却爱莫能助, 那实在是叫人感到万分难受的事, 明明知道那位让疾病临到的天父, 大可叫她脱离疾病, 可是他似乎是掩耳不听我的呼求。 但与此同时, 在我心灵深处, 我感到无论如何, 他是一位有无限慈爱的神。撒但严厉地试探我, 但是主借着诗篇22篇叫我看见, 那儿有一个更迫切的呼求, 主也明显地没有垂听。虽然我至今仍不能真正认识他那圣洁蒙福的道路, 至终将把我引到什么目标, 但靠着圣灵的大能大力,我已战胜了疑惑, 顺服了我父的旨意。”感谢神,百般的苦难都无法使葛若弗斯丧志或退却。相反的,靠着神的恩惠,他继续以坚强的信念,殷勤与忠心地传道事奉主。

1832年夏天,那期待已久由英国来的增援人员,终于抵达。人员中包括鳏居的克伦宁(Edward Cronin), 他那还在襁褓中的女婴和他自己的母亲,柏纽尔和纽曼(Francis W. Newman)[他的兄弟就是日后著名的红衣主教]。葛若弗斯和弟兄们为此大得鼓舞。家立刻开始加紧做工, 一起专心查考圣经, 彼此交通, 互相扶持。他们凡物公用, 每星期五禁食祷告,殷勤学习圣经。许多人听道后,悔改信主。

不久,当那曾在印度工作多年的科屯上校(Colonel Cotton)前来巴格达探望他时,葛若弗斯深感神的呼召, 所以便跟随科屯上校前往印度。在这亚洲人口第二多的国家,他发现主为他广开大门, 使他带领了许多人悔改信主。在传福音的事工上,他指出许多宣道团体或宣道士的错误, 说: “我所涉猎的愈多, 愈看清楚欧洲人在印度所作的福音工作,都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作的; 也看清楚如果他们不与本地人融合在一起的话, 工作的果效一定不能长久。当我一想到这些阶级性的问题, 就联想到神的儿子如何降卑自己, 也更看出他们那样的作法,是如何不像基督。基督既是在荣耀中与父原为一, 他却倒空了自己, … 与税吏和罪人为友, 好使他们得到拯救。那么,有些如虫的人,竟然怕受玷污,不肯与其他也是如虫的人一同吃喝, 一样的生活, 这种态度实在是可憎可恨。主所给彼得的启示,明显地指斥这种态度: ‘神所洁净的,你不可当作俗物。’”

在宣道事工上, 除了强调谦卑,葛若弗斯也尽量回到其他圣经的原则。他说道: “我们立志要在家务的安排上, 尽量简单, 尽量节省, 而一切的计划只为了传扬福音。我们的主要目的, 是要打破在欧洲人和当地人之间, 因骄傲而筑起的隔阂。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传道士出外工作的时候, 应该与二至六位本地的同工一起前往; 大家一同吃喝, 一同起居, 一起谈论关乎神国的事, 就如主自己预备他的门徒时所作的, 照着他们所能领会的程度, 一句一句地教导, 这里一点, 那里一点; 并且由始至终, 认定自己的本份,不勉强人去作自己不愿意作的,正是‘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反要凡事以身作则, 作弟兄们的好榜样。我并没有感到绝望, 相信总有一天, 在印度兴起一个教会”

此外, 葛若弗斯也学习保罗“亲手做工”的榜样(帖后3:8-9)。 他说道: “我相信我们对现在实行的传福音方式, 都感到很有意义: 我们若不是亲自作工,就是与那些‘从事正当行业’的信徒, 一同工作, …… 因而为其他的人, 作出好榜样, 叫他们学习做工,扶持软弱的人。 我们最近听说, 有好些其他的传道人, 对我们这些办得颇为成功的活动, 深感性趣。”在写给英国信徒的一封信上,他提到说: “那位称为阿若立本(Aroolappen)的本地青年, 数月前离开了我们这里,在不断的打击和不停的试诱下,直到如今仍能矢志不渝。 他离开这里的时候,是决心往邻近不远, 人口稠密的地区,开始做工,并有一位该地的弟兄协助他; 这位弟兄立志专心建造 …… 。亲爱的阿若立本拒绝接受薪酬; 他说: 如果他是受薪的话, 那些人一定会说他是为了薪金而传道。当他离开我们的时候, 因他为我们作过一些翻译的工作, 我就打算按月给他一点生活津贴; 但他坚决拒绝任何津贴,不像那些本地人那样。以前我曾提过的那两位弟兄,也决心学习这样凭信心来生活; 他们两人, 一位是英国人, 一位是本地装钉书籍的工人。”

提到这位英国弟兄, 他说: “他一天行四十哩路, 全不感到疲乏。 他能写和读淡米尔语(Tamil)和提理古语(Telegoo)。 他放弃了一份月薪35卢布的职业, 一匹马, 和一座房子, 为的是为神做工。 他的小马车内塞满了书籍和单张, 及其他出售的物品, 遍游操淡米尔语和提理古语的地区, 一面用当地的土语向那些土人传福音, 一面也用英语向驻防军事基地的英军传道。 他带领了两个土人信主 …… 那位书籍装钉工人, 另外一位是我们的仆人。 我可以保证说: 假设除了这两三位弟兄以外, 我们没有结出其他的果子, 但这两三位弟兄能如此有原则地事奉, 我们的劳苦, 在基督里实在没有归于徒然。”

1853年, 葛若弗斯返英探亲时病倒了。虽然身受疾病的痛苦, 但内心深处却有无比的平安。 就在同一年, 他在布里斯多(Bristol)妹夫慕勒(George Muller)的家中, 放下事奉的劳苦和重担, 离世与他一生所爱所事奉的主永远同在, 享年58岁。他一生有如此伟大的事奉, 乃是坚守他那跟从基督的座右铭: “竭力工作, 少自消耗, 多多给予,完全献于基督”。